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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c.c身邊的夏爾撲天蓋地底壓過去。夏爾頂著這讓他本能地害怕打顫的壓力,死死咬著下唇不願放開摟著c.c的雙手。
感覺到夏爾雙手的力道,c.c放開一只抓著劍柄的手回抱住夏爾。兩人本就站在平臺的邊沿上,c.c帶著他往後一倒就直直墜了下去。
塞巴斯蒂安冷哼一聲,對於c.c的不聽話很不滿。緊跟著一躍而下,在空中不停地下墜,他震驚地看見c.c的背後突然憑空出現一個灰色漩渦狀的洞穴。
“另外一個世界。”腦海中閃過c.c之前說過的話,塞巴斯蒂安瞬間明白了。這漩渦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入口嗎?魔女的能力?
紅眸危險地瞇成一條縫隙,看著c.c和夏爾兩人投身進入灰色通道中。賽巴斯蒂安趁著那漩渦還沒有完全閉合背後突然張開一雙純黑色的翅膀,扇動翅膀塞巴斯蒂安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往下沖。
灰色的漩渦裏似乎有一點藏青色的暗芒亮起,雙眸猛地睜大,那是惡魔之劍!塞巴斯蒂安強行止住沖刺的動作翻了一個身險險躲過飛射過來的一劍,再度回頭的時候灰色漩渦已經消失了。
周圍樹林裏的小鳥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突然紛紛驚飛起來,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碰撞聲之後迷宮中心的高大城堡在惡魔的憤怒一擊之下轟然倒塌。
在一塊一塊碎裂塌陷的城堡之下,塞巴斯蒂安邁著冷靜的步伐一步一步離開這裏。
如果忽略惡魔身後不斷溢出的黑氣和他深紅的雙眸的話,也許會覺得他的步伐和平常一樣優雅,事實上他已經幾近瘋狂。
好餓,非常餓,他現在必須去找食物來填滿這空虛的胃。
大開殺戒吧。
c.c這一次進入c世界並不順利,大概是因為她現在的情緒有些混亂。因為阿洛伊絲的死而心痛加上和自己厭惡的人接吻,c.c其實只是表面維持著淡定而已。
c世界完全反映出了她的意志,無數個灰色漩渦同時被打開,c.c完全分不清楚哪些是入口哪些是出口。而那些通道口是通向哪裏的,她就更不知道了。
在混亂一片的c世界中,c.c被某一個灰色漩渦突然發出的吸力卷了進去,懷裏的夏爾早就不知所蹤。
起風了,開得絢爛的櫻花只是輕輕地被風拂過就會紛紛揚揚地落下一場美麗卻並不寒冷的雪。穿著一襲黑色風衣的銀發少年左手提著一把武士刀,擡頭看著一樹櫻花,臉上的神色是淡淡的溫柔。
落下的花瓣在他身旁旋轉,揚起的銀色發絲與這飛舞的花瓣相互糾纏、羈絆。
曾經也是在櫻花樹下,他和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相遇,從此他的世界就與她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那是愛吧,他仰慕著那位大人,她美麗強大,是她賦予了他活下去的力量,也賦予他活下去的意義。只有緋櫻閑大人,錐生一縷發誓要一生侍奉其左右。
錐生一縷一手撫上樹幹粗糙的表面,一邊閉上雙眸使自己完全淪陷於難以忘懷的回憶之中。
忽然,粗大的樹幹另一邊傳來不同尋常的波動,錐生一縷緩緩收回貼著樹幹的手握上武士刀的刀柄。移步過去,他看見的是一個躺在地上毫無動靜的人。
淺綠色的頭發灑了一地,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身上穿的黑色小洋裙有些淩亂。她毫無意識地倒在地上,從身上的氣息來判斷她只是個普通人類,並且她身上很幹凈沒有一絲血腥味。
既然少女身上沒有被吸血鬼襲擊過的痕跡,那麽就表示這附近沒有讓他忌憚的存在,錐生一縷微微松了一口氣。緋櫻閑大人雖然是強大的純血種,但是他不喜歡看見被吸血鬼或者獵人追殺的時候閑大人不耐神色。
一手握著武士刀的刀鞘撥開少女的頭發,確認過她臉上完全自然的神色並非是在裝昏之後,錐生一縷蹲下.身抱起她往住所走回去。
年輕的新鮮的血液是吸血鬼的最愛,這個食物一定會合緋櫻閑大人的口味的。
☆、64:契約者緋櫻
頭有些暈,c.c睜開雙眼,一片渙散的視線對上眼前離得極近的緋紅的眸子。張了張嘴發現喉嚨十分幹澀,c.c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感覺渾身都很累,提不起力氣來。擡手揉了揉額頭,試圖讓自己提起精神。
“你……”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在c.c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樣子之後。
這是一個女人,長相極為美麗。她的眸子是淡粉色的,雙眸裏不帶什麽情緒。一頭漂亮的銀色長發像月光一樣皎潔,此時隨著女人俯下.身的動作,銀色長發慢慢滑下來落到c.c身上。
c.c這才察覺到自己被這個穿著白色和服的美麗女子壓著,身上的衣服被解開了,領口處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身下是柔軟的沙發,c.c看著還在緩緩靠近她的女人心裏湧上一股詭異的感覺。
眼前這個狀況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啊,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不對勁!
“醒了?”
緋櫻閑湊近了些,看見c.c的一雙流光溢彩的淡金色眸子,她忍不住想靠近一些,那雙眸子裏似乎有讓她感到十分熟悉的東西。
緋櫻閑剛剛吸過她的血,從那血液中傳來的信息讓她頗為意外。
不老不死的魔女?還擁有著神秘的名為geass的力量,她唯一的願望是結束自己的生命。真是個有趣的人。
不過也很可憐呢,因為無法忍受那悲歡離合所以強迫自己變得冷漠,因為無法忍受漫長的時間所以一直以求死為目的尋找著能結束她生命的那個人。
c.c僅僅活了幾百年而已,與活了幾千年的緋櫻閑相比實在不算什麽。只是短短幾百年的時間就感到折磨,緋櫻閑不禁想到自己漫長的三千年……
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習慣罷了,身為吸血鬼又是純血種的她的眼裏從未有時間的概念,但是在那個人出現之後她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變得鮮活。因此,幾年前心愛的男人被殺害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失去了愛人的緋櫻閑覺得這孤獨讓她漸漸開始難以忍受。
其實c.c是比她幸運的,雖然在這個世界沒有她沒有同族,但是至少她沒有愛過。只要牢牢守住自己的心,就不會被痛苦折磨。
“你是……吸血鬼?”
緋櫻閑看見那雙金眸裏露出些許驚疑不定,她溫柔地揚了揚嘴唇,露出唇外的兩顆尖牙隨著對血的渴望漸漸消失而收了回去。沒有尖牙的襯托,柔笑著的緋櫻閑少了一絲猙獰,神色看上去多了幾分溫和。
c.c在經歷了天使、惡魔、死神等異於常人的存在之後,對於吸血鬼一族的存在也可以淡然接受。只不過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的物種而且還她還貌似被吸了血的樣子……c.c抹了一把隱隱作痛的脖子,指尖沾上的暗紅色血液告訴她,她應該就在剛剛昏迷的時候被這只吸血鬼吸血了。
“沒錯,我是吸血鬼,緋櫻閑。”
“我是c.c,很高興認識你,順便可以麻煩你從我身上下去嗎?”
“當然。”
這只叫緋櫻閑的吸血鬼沒有做多餘的奇怪的事情,很幹脆地從她身上離開。不再被壓制之後c.c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她在自己的脖子上摸到兩個很深的血洞和一片粘膩的觸感,血洞已經不再流血了,只是傷口還在疼痛。
c.c看見那個吸了她的血讓她現在還頭暈目眩渾身脫力的罪魁禍首緋櫻閑,她衣著整齊,渾身上下幹幹凈凈,就連頭發絲都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腥。反觀自己,兩手都是血跡,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只不過因為是黑色的衣裙所以看不出來。
“一縷。”緋櫻閑輕喚那個少年的名字,守在外面的錐生一縷聽到她的呼喚立刻就推門進來。
錐生一縷淡淡地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半邊身子都是血的少女,目光並沒有多做停留,轉到緋櫻閑身上,“閑大人。”
“去找一件我的衣服給c.c。”感覺到c.c看過來的目光,緋櫻閑伸手往一個方向一指,“浴室在那邊。”
浴室裏水氣氤氳,打開門,換了一身幹凈衣服的c.c從浴室裏走出來。她的臉色似乎沒有剛才那樣蒼白了,神色也精神了一些。白色和服穿在c.c身上意外地合身,領口不松不緊,袖口剛好到那瑩白的手腕處。
錐生一縷在看見c.c走出來的一剎那有些許的失神,這個少女……很像閑大人。
不論是神態動作,還是那看著平靜無波不知裏面沈澱了什麽情緒的一雙眸子,都與閑大人十分相似。這個少女給錐生一縷的感覺並不像是個普通人類,眸光閃了閃,他轉頭問緋櫻閑,“閑大人,她不合您的口味嗎?”
“不,c.c的血液很美味,只不過……她是魔女,就算被吸幹血液也不會死的魔女。”
“你居然知道,”頓了頓,c.c突然想到了什麽,“傳說吸血鬼能夠讀取人血液中的記憶,看來是真的。”
“不錯,這是每個吸血鬼與生俱來的力量。”
“可是很不公平,我對你知道的可是只有一個名字和吸血鬼的身份而已。”c.c手裏拿著毛巾擦拭著**的頭發,在緋櫻閑對面的沙發坐下,與她之間隔著一張矮桌。不算近也不算遠的距離,既不讓她看出她的警惕,也不讓自己距離這個危險系數為未知的吸血鬼太近。
緋櫻閑真的已經知道她的所有記憶嗎?c.c並沒有完全相信。
“一縷,你先出去吧。”把少年支開了,緋櫻閑突然對c.c要求,“與我簽訂契約吧,魔女。”
聽見這話c.c意外地挑眉,“簽訂契約?”
“玖蘭李土,我的仇人。”
緋櫻閑把她和玖蘭李土之間的恩怨告訴了c.c,她要殺了玖蘭李土,那個害死她心愛男人的幕後兇手。不過玖蘭李土與緋櫻閑一樣都是純血種,並且他手中掌握著元老院那樣一個龐大的勢力,緋櫻閑想憑自己現在的力量是無法殺掉他的。
對於魔女的力量,緋櫻閑其實並不十分渴求,她已經有一個計劃了,如果那個計劃能夠成功的話,玖蘭李土必然成為她手下的亡魂。與魔女提出契約其實只是單純地好奇,geass,這個能力似乎是由每個契約者不同的性格和曾經的經歷開發出來的能力。修改記憶、絕對命令、停止時間……還有“被愛”。
這些能力或多或少都有制約,不過緋櫻閑很好奇,她要是得到了geass會擁有怎樣的力量呢?
如果能夠使時光倒流的話……緋櫻閑忍不住期待起來,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回到許久之前,她寧願舍棄純血種的身份和地位也要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
緋櫻閑不是第一個對c.c主動提出要簽訂契約的人,不過卻是第一個要與她簽訂契約的非人類生物。與吸血鬼簽訂契約這種事,還真是新奇。
c.c卻有點猶豫,上一個契約者是被她害死的。讓契約者愛上她然後狠狠地傷害過後,試圖讓契約者對她產生殺之而後快的恨意,這個計劃真是大錯特錯。
在阿洛伊絲消失的那一刻c.c已經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再去沾染“愛”。正如夏爾所說的,從那一刻起c.c決定,魔女的法則再也不能被違背。
至今為止,與c.c簽訂契約的人中會愛上她幾率現在變得越來越大,最近幾次的契約都是因為這樣才失敗的。c.c曾經也和女人簽訂過契約,但是很不幸的……連女人都……
也許是這些整個人生都陷入覆仇中的人內心太過於敏感脆弱,以至於任何在他們最為孤獨落魄的時候對其伸出援手的人都能輕易地捕獲他們的心,得到他們全心全意的愛。
魔女沈思的時間有點長,緋櫻閑移步到她身邊,與她並肩坐下。
“考慮得如何?”
“緋櫻,你……有心愛的男人對吧?”
“嗯,”奇怪了一下c.c為什麽突然問這個,腦海裏還有c.c的記憶,緋櫻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擡手重重地戳了一下魔女的腦門,“你在想什麽?怕我會愛上你?”
“唔!”c.c捂著額頭被戳過的地方,皺著眉嘴裏吐出不滿的話,“疼。”
那不滿的目光緋櫻閑當做完全沒有看到,“簽訂契約吧,這對你沒有壞處。”
c.c抿了抿唇,“說得也是,萬一你覆仇失敗了,頂多我再去找別的人。”
“哼,”輕哼一聲,緋櫻閑淡淡地回應道,“我一定會殺了他的,這是我自那一天之後存活至今的唯一目的。”
為了那所謂的愛情嗎?
c.c看著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可忽視的狠絕的緋櫻閑,眼裏露出一絲不解,“說這是活著的目的未免嚴重了吧,對於擁有永恒生命的存在來說,仇恨什麽的、愛情什麽的都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拋棄的東西。在我看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敵得過時間……”
緋櫻閑靜靜聽著c.c的話,臉上的神色沒有露出認同或是反對。等她抱怨似的把話說完,緋櫻閑擡手纖細的手掌揉上c.c的發頂,不輕不重地揉了揉。這個動作似乎是在安慰一樣,“你不明白,沒有嘗試過相愛的感覺,就不能理解我對那感覺的迷戀。”
☆、65:緋櫻的計劃
對於緋櫻閑口中所說的愛c.c完全嗤之以鼻,沒有愛過又怎樣,那種事情c.c不在意。
最終c.c同意了與她簽訂契約,緋櫻閑的geass令c.c十分意外,那是操控風的能力。短短幾天緋櫻閑就把這力量掌控自如,她甚至可以控制風力來使自己漂浮起來。
緋櫻閑看起來對這能力十分滿意,反而是c.c對於這geass還抱有疑慮。這樣強大的能力居然沒有任何制約呢,莫非是這個世界的法則特殊,或者是緋櫻閑身為吸血鬼的福利嗎?
不過這個被困在仇恨裏的吸血鬼會得到象征著自由的風的力量,莫非她內心深處其實渴望著得到解脫嗎?
相處了幾天下來c.c覺得和緋櫻閑待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輕松,她的過去緋櫻閑都知道,不管是多麽慘痛的、不想讓人看到的記憶也都被看到了。一開始確認了這一點的時候c.c的確十分地不滿,但緋櫻閑並沒有因此對她表現出來什麽特別的反應,比如憐憫或者其他讓人不悅的態度,c.c也就沒有耿耿於懷。
當緋櫻閑告訴c.c她已經三千多歲之後,c.c終於悟了,三千多歲的老妖怪什麽事情沒見過?難怪她反應淡淡。
房間裏的掛歷是二零零八年,這昭示著c.c又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果然每一次從c世界出來都會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不過這次是意外,她是被失控的漩渦卷進來的。與他c.c一同進入了c世界的夏爾似乎並沒有一起穿越到這裏,從把她帶回這裏來的錐生一縷所說,當時c.c出現的時候那個地方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說到錐生一縷,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c.c從緋櫻閑口中得知了他有一個極可憐的身世,出生在吸血鬼獵人世家卻從小體弱多病,父母親人都只關註著他的哥哥,而他只能被忽略到一旁。時常偷聽到父母在背後議論他體弱多病的事,可是他們在錐生一縷面前一直以來表現出的都是溫柔和包容。
人類多是表裏不一的,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錐生一縷所承受的壓力與日俱增,他心裏的陰暗面也越來越深。終於在緋櫻閑殺了錐生一家的時候,錐生一縷頭一次產生了解脫的感覺。
從此他便拋棄了孿生哥哥,跟隨在緋櫻閑身邊。
“閑大人,為什麽您要留那個女人在身邊?”錐生一縷看著緋櫻閑的目光雖然是一如既往地柔和,但與其中卻沾染了些醋味。“元老院和獵人協會都還沒有放棄追捕您,萬一是他們派來的奸細……”
錐生一縷的話音慢慢低了下來,他也知道閑大人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但是他就是不喜歡看到那個魔女和閑大人待在一起。不喜歡看到閑大人對她露出那麽溫和的笑容,也不喜歡看見閑大人揉她的頭。更加讓錐生一縷討厭的是c.c對緋櫻閑大人一點也不恭敬的態度,那個來歷不明的魔女,要不是閑大人收留她,說不定她還在荒郊野外躺著呢。
錐生一縷完全把緋櫻閑曾經吸過c.c的血,而她因失血過多頭暈了好幾天的事情給忽略了。
“放心吧,c.c不會傷害我。”
緋櫻閑篤定似的語氣讓錐生一縷皺眉,“您如此信任她?難道……”似乎想到了什麽,皺著的眉頭更緊了,“那個女人,閑大人把她初擁了嗎?”
初擁,那是閑大人一直不肯對他做的事,無論錐生一縷怎樣請求,她都拒絕了。
緋櫻閑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測,“我試過了,c.c無法成為我的後代,她飲下我的血液之後身體沒有任何變化。”
“既然她不是您的後代,那您憑什麽信任她……”
“一縷,”緋櫻閑輕聲打斷少年的話,“你對c.c有何不滿嗎?”
錐生一縷抿著唇,沈默了一會兒開口,“只要能一直跟在閑大人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他的口不對心緋櫻閑一眼就看穿,不過她卻不點破。她的愛已經全部給了那個人,錐生一縷的感情既然無法回應,那麽就盡量避免吧。
“c.c很快就要離開了。”
“餵,你們在商量著趕走我嗎?”房間門口走進來穿著睡衣的c.c,她打著呵欠慢慢走進來。外面的夜色正濃,吸血鬼正是夜間活動的生物,緋櫻閑總是在白天睡覺晚上起來。
這幾天的相處之下,c.c也跟著慢慢把時間顛倒過來。
緋櫻閑看著她說,“潛入黑主學院的行動差不多要開始了。”
“真讓人不爽,”冰冷著一張臉的少年站在理事長面前,插在口袋裏的那只手的手臂上還戴著風紀委員的袖章,少年的語氣頗為不耐煩,“我們的任務就是擔任藝人出場時的警備嗎?理、事、長!”說到最後,少年已經一拳垂在了身前的辦公桌上。
“真是辛苦了呢,每晚每晚地工作……”
“既然知道辛苦的話,就快給我增加風紀委員的人數!”
“沒辦法的啦,那個,他們的身份是秘密嘛。”捧著熱茶喝了一口,理事長無奈地擺了擺手。
無功而返的錐生零只好繼續擔負著學院守護者的重任,整日和那些狂熱地崇拜著夜間部學員的女生們奮鬥。
幾日後,晚飯時分,優姬做好豐盛的晚餐等待外出的理事長回來,他回來時卻意外地帶回來一個少女。
“這位是c.c,從今以後將在黑主學院擔任風紀委員,要好好相處哦。”
“初次見面,我是c.c,請多多指教。”
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很漂亮,那張精致的臉讓優姬聯想到了夜間部的各位俊美的吸血鬼們。不過這個少女身上的氣息卻和他們不同,夜間部的各位表面上雖然十分無害,與普通人相差無幾,但他們身上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黑暗氣息。
眼前的少女神色淡淡,身上似乎與生俱來地帶著一中似是純粹又似是神秘的氣息。
“初次見面,我是黑主優姬,很高興認識你。”優姬打完招呼之後伸手悄悄地扯了扯身邊的錐生零的衣角,示意他別發呆。
在那個少女走進來的一瞬間,錐生零渾身都僵硬了。右手猛地捂上脖頸左邊的那個印記,那是那家夥咬過之後留下來的印記!
與優姬的感覺不同,他從那少女身上嗅到的是一股令他記憶深刻、痛恨到骨子裏的氣味。這個氣味就是當年殺死他全族並且還咬了他的那個純血種吸血鬼身上的氣味,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忘記。
錐生零一貫冰冷的眸光突然變為淩厲與仇恨,優姬輕輕拉扯他衣角的動作成了打破他的平靜的信號。刷一下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血薔薇之槍,槍口對準了那個站在理事長身邊的綠發少女。
一來就被用槍指著,這是不是昭示著出師不利呢?c.c正在考慮著要不要像個普通人一樣表現出驚慌的樣子來,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理事長已經快速地沖上前抓住了錐生零的手腕。
“零,你做什麽?”
錐生零緊緊握著血薔薇之槍的手沒有因此產生絲毫的動搖,雙眸冷冰冰地瞄準了c.c的腦袋,“這個女人身上有那家夥的氣味!”
“別沖動,這孩子也跟你一樣,是被狂血姬迫害的。”
理事長解釋了一通之後錐生零稍稍放下了心裏的懷疑,放下那把對吸血鬼來說是致命武器的血薔薇之槍。
“錐生零。”這三個字就算是介紹了自己,冷冰冰的少年看起來心情不佳,自顧自坐下吃晚飯沒有說一句話。
飯後優姬帶著c.c去挑房間,理事長的宿舍還是很寬敞的,裏面空房間很多。周末的時候錐生零和優姬也常常沒有回宿舍住在這裏。
“半個月前協會的人在找到狂血姬的蹤跡之後出動抓捕,但是去晚了一步,被她逃了。c.c是在狂血姬的住所被發現的,那個時候她的情況很糟糕,似乎是被狂血姬當做圈養的血奴。帶回協會觀察了半個月之後,被狂血姬咬過的c.c的身體並沒有出現異樣。她的體質特殊,協會的人不能判斷出她是否吸食過狂血姬的血,是否會化身為level d……”
“所以就被送到你這裏就近觀察?就像當初的我一樣?”錐生零接上話。
“嘛嘛,只是觀察一下,其實c.c的狀況目前來說都還是一切正常的。要好好相處哦,小零醬!”
優姬帶c.c選好了房間,又幫忙把行李搬進來,優姬的力氣比普通女生要大得多。她似乎把c.c當成了十分柔弱的女生,加上理事長所說的她前不久才遭到吸血鬼襲擊的事,優姬對c.c的諸多關照不比錐生零初來這裏的時候少。
真可憐呢,被吸血鬼襲擊的時候c.c一定非常害怕吧。就像十年前的自己一樣,雖然是五歲的時候的記憶,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優姬還是記憶猶新。
“多謝你,優姬。”c.c臉上的微笑親切溫柔,雖然是虛假的笑容,但是憑她的演技足以蒙騙這個心思單純的優姬,“天色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整理房間的事情我自己可以的。”
☆、66:初見玖蘭樞
黑主優姬擺擺手,“別客氣啦,我等下還要去巡夜,為了防止日間部的女生私自越界闖入夜間部的範圍,還是要謹慎一點呢。畢竟夜間部的學員都是……”
黑主優姬的話突然一頓,“那個,理事長告訴過你吧?關於夜間部的各位都是……那個……”
“嗯,”c.c點點頭,“他們都是吸血鬼。”
“雖然他們是吸血鬼,但是他們是不一樣的。樞大人……還有夜間部的各位,他們都不會傷害人類。”
“看來你很喜歡他們?”
“那、那個,大家都是同學,而且樞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黑主優姬半是懷念半是羞澀地講述起當初她被玖蘭樞從吸血鬼手中救下來的事情,講完還不忘補充一句,“樞大人真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呢。”
身為純血之君的玖蘭樞會去救一個人類,還大費周章地把她托付給傳說中的獵人黑主灰閻,c.c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這麽做。吸血鬼的同情心泛濫到這種程度卻是有些奇怪呢,緋櫻閑當初救了錐生一縷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後來他跟在緋櫻閑身邊也是他一廂情願的,並非是緋櫻閑刻意庇護。
黑主優姬,看來這個女孩與c.c潛入黑主學院的目標玖蘭樞有著很特殊的關系。
“啊抱歉,在你面前說了這麽多。”黑主優姬反應過來理事長說c.c是被吸血鬼襲擊過的,說不定她和當初的零一樣,對吸血鬼非常恐懼和痛恨。雖然樞大人是非常好的吸血鬼,黑主優姬也十分希望零和c.c都能和樞大人好好相處,但是說不定c.c是和零一樣討厭吸血鬼的。
黑主優姬猶豫地看著她,試探一般地開口,“c.c,你曾經被吸血鬼襲擊的那一刻肯定很害怕吧?”
c.c搖頭,按照計劃好的對她說,“我不記得了。”
“唉?不記得嗎?”黑主優姬奇怪地睜大了眼睛,看見眼前的c.c神色坦誠,不像是隱瞞了什麽。黑主優姬只好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忘記了也好,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記掛在心裏了。到了學院這裏就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你的。明天你不用早起,可以多休息一會兒,到了執勤的時候我會來叫你。”
“麻煩你了。”c.c柔笑著道謝,黑主優姬離開後她才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黑主優姬這個人真是意外地單純呢,只要對她笑著便認為別人是好意,她看起來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到來嘛。c.c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手裏勾了一縷淺綠色的頭發輕輕把玩。
真沒想到黑主優姬會是這麽單純的一個人,身為那個傳說中的獵人的養女,居然被保護得這麽好嗎?之前緋櫻閑提供給她的資料上把黑主灰閻說得多麽神秘強大,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樣,不過黑主優姬就有點過於弱小了。
並不是指她的能力,而是她的性格,在外面看來固若金湯的黑主學院如果從內部著手攻破的話,黑主優姬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第二日,c.c白天一整天都沒有出房間,一覺睡到傍晚。這便是和吸血鬼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後遺癥,時間完全被緋櫻閑帶著顛倒了。不過這種小事情無傷大雅,c.c並不在意。
黑主優姬準時來敲c.c寢室的門,並帶來一套新的日間部校服。
c.c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在黑主優姬的帶領下開始參觀學校,現在距離日間部下課還有一段時間,黑主優姬是特地請假了兩節課來帶她參觀學院的。
“那邊的是圖書館,那邊就是日間部和夜間部共用的教學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分界線,到了宵禁日間部的學員不能踏出這裏一步,更加不能接近教學樓或者夜間部的宿舍。夜間部的各位都是晚上活動的,要是打擾了他們就不好了。”黑主優姬一路上細心地為c.c解釋著黑主學院的構造遺跡風紀委員的工作職責。
“同理,夜間部的各位也不能隨意在白天接近教學樓和日間部的宿舍,只要看到有人違反了規定,我們就要阻止他們。”
“嗯,我明白了。”
“啊,執勤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到夜之寮吧,這個時候夜之寮門外應該圍滿了女生……”
果然不出所料,大老遠地就聽見一陣陣熙熙攘攘的聲音,黑主優姬遲遲趕來的時候錐生零黑著臉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跑到哪裏去了,偷懶的家夥。”
黑主優姬原本想好的“抱歉”二字立馬吞了下去,氣呼呼地回瞪了他一眼,“你這個怠工的慣犯才沒資格說我呢!”
“行了,快點工作。”錐生零伸手按在她的頭頂用力揉了兩下,在黑主優姬炸毛前拉著她的胳膊拖到人群裏。轉身的一瞬眼角從c.c伸上飄過,“你也過來。”
c.c饒有興趣的目光在背對著她的錐生零身上流連許久,他和錐生一縷長得一模一樣,可是這性格卻相差很多。錐生一縷大部分時間在緋櫻閑面前是個溫柔體貼、能幹聽話的少年,唯一和這錐生零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在對待c.c的態度,都是這樣冷冰冰的。
傳說中的夜間部成員終於在女生們的千呼萬喚中走出夜之寮的大門,走在前面的赫然是個舉止優雅,周身氣質如同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帝王般的男人。一張俊美如同神鑄的俊臉充分地詮釋了吸血鬼這種黑暗生物的天生優勢,他們多有一張極為俊美的外表,只憑一顰一笑就可迷惑眾生。
不過褪去這一層皮之後的真面目恐怕讓人不敢恭維,周圍女生在看到那些夜間部的成員之後反應激烈,黑主優姬快要頂不住女生們的圍堵。身為風紀委員的c.c此時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收回放在玖蘭樞身上的目光,上前去幫黑主優姬維持秩序。
玖蘭樞那雙暗紅色的雙眸裏沒有一絲情緒外露,就連活了幾百年的c.c一下都看不清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吸血鬼。深不可測,這是c.c對他的第一印象,果然不愧是讓三千年的吸血鬼緋櫻閑都忌憚的存在。
那麽,要怎麽接近他比較好呢?接近他的同時務必不能讓他有所懷疑,c.c一時之間還真沒有什麽好方法。風紀委員擁有在學院內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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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夏爾雙手的力道,c.c放開一只抓著劍柄的手回抱住夏爾。兩人本就站在平臺的邊沿上,c.c帶著他往後一倒就直直墜了下去。
塞巴斯蒂安冷哼一聲,對於c.c的不聽話很不滿。緊跟著一躍而下,在空中不停地下墜,他震驚地看見c.c的背後突然憑空出現一個灰色漩渦狀的洞穴。
“另外一個世界。”腦海中閃過c.c之前說過的話,塞巴斯蒂安瞬間明白了。這漩渦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入口嗎?魔女的能力?
紅眸危險地瞇成一條縫隙,看著c.c和夏爾兩人投身進入灰色通道中。賽巴斯蒂安趁著那漩渦還沒有完全閉合背後突然張開一雙純黑色的翅膀,扇動翅膀塞巴斯蒂安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往下沖。
灰色的漩渦裏似乎有一點藏青色的暗芒亮起,雙眸猛地睜大,那是惡魔之劍!塞巴斯蒂安強行止住沖刺的動作翻了一個身險險躲過飛射過來的一劍,再度回頭的時候灰色漩渦已經消失了。
周圍樹林裏的小鳥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突然紛紛驚飛起來,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碰撞聲之後迷宮中心的高大城堡在惡魔的憤怒一擊之下轟然倒塌。
在一塊一塊碎裂塌陷的城堡之下,塞巴斯蒂安邁著冷靜的步伐一步一步離開這裏。
如果忽略惡魔身後不斷溢出的黑氣和他深紅的雙眸的話,也許會覺得他的步伐和平常一樣優雅,事實上他已經幾近瘋狂。
好餓,非常餓,他現在必須去找食物來填滿這空虛的胃。
大開殺戒吧。
c.c這一次進入c世界並不順利,大概是因為她現在的情緒有些混亂。因為阿洛伊絲的死而心痛加上和自己厭惡的人接吻,c.c其實只是表面維持著淡定而已。
c世界完全反映出了她的意志,無數個灰色漩渦同時被打開,c.c完全分不清楚哪些是入口哪些是出口。而那些通道口是通向哪裏的,她就更不知道了。
在混亂一片的c世界中,c.c被某一個灰色漩渦突然發出的吸力卷了進去,懷裏的夏爾早就不知所蹤。
起風了,開得絢爛的櫻花只是輕輕地被風拂過就會紛紛揚揚地落下一場美麗卻並不寒冷的雪。穿著一襲黑色風衣的銀發少年左手提著一把武士刀,擡頭看著一樹櫻花,臉上的神色是淡淡的溫柔。
落下的花瓣在他身旁旋轉,揚起的銀色發絲與這飛舞的花瓣相互糾纏、羈絆。
曾經也是在櫻花樹下,他和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相遇,從此他的世界就與她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那是愛吧,他仰慕著那位大人,她美麗強大,是她賦予了他活下去的力量,也賦予他活下去的意義。只有緋櫻閑大人,錐生一縷發誓要一生侍奉其左右。
錐生一縷一手撫上樹幹粗糙的表面,一邊閉上雙眸使自己完全淪陷於難以忘懷的回憶之中。
忽然,粗大的樹幹另一邊傳來不同尋常的波動,錐生一縷緩緩收回貼著樹幹的手握上武士刀的刀柄。移步過去,他看見的是一個躺在地上毫無動靜的人。
淺綠色的頭發灑了一地,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身上穿的黑色小洋裙有些淩亂。她毫無意識地倒在地上,從身上的氣息來判斷她只是個普通人類,並且她身上很幹凈沒有一絲血腥味。
既然少女身上沒有被吸血鬼襲擊過的痕跡,那麽就表示這附近沒有讓他忌憚的存在,錐生一縷微微松了一口氣。緋櫻閑大人雖然是強大的純血種,但是他不喜歡看見被吸血鬼或者獵人追殺的時候閑大人不耐神色。
一手握著武士刀的刀鞘撥開少女的頭發,確認過她臉上完全自然的神色並非是在裝昏之後,錐生一縷蹲下.身抱起她往住所走回去。
年輕的新鮮的血液是吸血鬼的最愛,這個食物一定會合緋櫻閑大人的口味的。
☆、64:契約者緋櫻
頭有些暈,c.c睜開雙眼,一片渙散的視線對上眼前離得極近的緋紅的眸子。張了張嘴發現喉嚨十分幹澀,c.c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感覺渾身都很累,提不起力氣來。擡手揉了揉額頭,試圖讓自己提起精神。
“你……”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在c.c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樣子之後。
這是一個女人,長相極為美麗。她的眸子是淡粉色的,雙眸裏不帶什麽情緒。一頭漂亮的銀色長發像月光一樣皎潔,此時隨著女人俯下.身的動作,銀色長發慢慢滑下來落到c.c身上。
c.c這才察覺到自己被這個穿著白色和服的美麗女子壓著,身上的衣服被解開了,領口處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身下是柔軟的沙發,c.c看著還在緩緩靠近她的女人心裏湧上一股詭異的感覺。
眼前這個狀況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啊,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不對勁!
“醒了?”
緋櫻閑湊近了些,看見c.c的一雙流光溢彩的淡金色眸子,她忍不住想靠近一些,那雙眸子裏似乎有讓她感到十分熟悉的東西。
緋櫻閑剛剛吸過她的血,從那血液中傳來的信息讓她頗為意外。
不老不死的魔女?還擁有著神秘的名為geass的力量,她唯一的願望是結束自己的生命。真是個有趣的人。
不過也很可憐呢,因為無法忍受那悲歡離合所以強迫自己變得冷漠,因為無法忍受漫長的時間所以一直以求死為目的尋找著能結束她生命的那個人。
c.c僅僅活了幾百年而已,與活了幾千年的緋櫻閑相比實在不算什麽。只是短短幾百年的時間就感到折磨,緋櫻閑不禁想到自己漫長的三千年……
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習慣罷了,身為吸血鬼又是純血種的她的眼裏從未有時間的概念,但是在那個人出現之後她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變得鮮活。因此,幾年前心愛的男人被殺害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失去了愛人的緋櫻閑覺得這孤獨讓她漸漸開始難以忍受。
其實c.c是比她幸運的,雖然在這個世界沒有她沒有同族,但是至少她沒有愛過。只要牢牢守住自己的心,就不會被痛苦折磨。
“你是……吸血鬼?”
緋櫻閑看見那雙金眸裏露出些許驚疑不定,她溫柔地揚了揚嘴唇,露出唇外的兩顆尖牙隨著對血的渴望漸漸消失而收了回去。沒有尖牙的襯托,柔笑著的緋櫻閑少了一絲猙獰,神色看上去多了幾分溫和。
c.c在經歷了天使、惡魔、死神等異於常人的存在之後,對於吸血鬼一族的存在也可以淡然接受。只不過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的物種而且還她還貌似被吸了血的樣子……c.c抹了一把隱隱作痛的脖子,指尖沾上的暗紅色血液告訴她,她應該就在剛剛昏迷的時候被這只吸血鬼吸血了。
“沒錯,我是吸血鬼,緋櫻閑。”
“我是c.c,很高興認識你,順便可以麻煩你從我身上下去嗎?”
“當然。”
這只叫緋櫻閑的吸血鬼沒有做多餘的奇怪的事情,很幹脆地從她身上離開。不再被壓制之後c.c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她在自己的脖子上摸到兩個很深的血洞和一片粘膩的觸感,血洞已經不再流血了,只是傷口還在疼痛。
c.c看見那個吸了她的血讓她現在還頭暈目眩渾身脫力的罪魁禍首緋櫻閑,她衣著整齊,渾身上下幹幹凈凈,就連頭發絲都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腥。反觀自己,兩手都是血跡,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只不過因為是黑色的衣裙所以看不出來。
“一縷。”緋櫻閑輕喚那個少年的名字,守在外面的錐生一縷聽到她的呼喚立刻就推門進來。
錐生一縷淡淡地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半邊身子都是血的少女,目光並沒有多做停留,轉到緋櫻閑身上,“閑大人。”
“去找一件我的衣服給c.c。”感覺到c.c看過來的目光,緋櫻閑伸手往一個方向一指,“浴室在那邊。”
浴室裏水氣氤氳,打開門,換了一身幹凈衣服的c.c從浴室裏走出來。她的臉色似乎沒有剛才那樣蒼白了,神色也精神了一些。白色和服穿在c.c身上意外地合身,領口不松不緊,袖口剛好到那瑩白的手腕處。
錐生一縷在看見c.c走出來的一剎那有些許的失神,這個少女……很像閑大人。
不論是神態動作,還是那看著平靜無波不知裏面沈澱了什麽情緒的一雙眸子,都與閑大人十分相似。這個少女給錐生一縷的感覺並不像是個普通人類,眸光閃了閃,他轉頭問緋櫻閑,“閑大人,她不合您的口味嗎?”
“不,c.c的血液很美味,只不過……她是魔女,就算被吸幹血液也不會死的魔女。”
“你居然知道,”頓了頓,c.c突然想到了什麽,“傳說吸血鬼能夠讀取人血液中的記憶,看來是真的。”
“不錯,這是每個吸血鬼與生俱來的力量。”
“可是很不公平,我對你知道的可是只有一個名字和吸血鬼的身份而已。”c.c手裏拿著毛巾擦拭著**的頭發,在緋櫻閑對面的沙發坐下,與她之間隔著一張矮桌。不算近也不算遠的距離,既不讓她看出她的警惕,也不讓自己距離這個危險系數為未知的吸血鬼太近。
緋櫻閑真的已經知道她的所有記憶嗎?c.c並沒有完全相信。
“一縷,你先出去吧。”把少年支開了,緋櫻閑突然對c.c要求,“與我簽訂契約吧,魔女。”
聽見這話c.c意外地挑眉,“簽訂契約?”
“玖蘭李土,我的仇人。”
緋櫻閑把她和玖蘭李土之間的恩怨告訴了c.c,她要殺了玖蘭李土,那個害死她心愛男人的幕後兇手。不過玖蘭李土與緋櫻閑一樣都是純血種,並且他手中掌握著元老院那樣一個龐大的勢力,緋櫻閑想憑自己現在的力量是無法殺掉他的。
對於魔女的力量,緋櫻閑其實並不十分渴求,她已經有一個計劃了,如果那個計劃能夠成功的話,玖蘭李土必然成為她手下的亡魂。與魔女提出契約其實只是單純地好奇,geass,這個能力似乎是由每個契約者不同的性格和曾經的經歷開發出來的能力。修改記憶、絕對命令、停止時間……還有“被愛”。
這些能力或多或少都有制約,不過緋櫻閑很好奇,她要是得到了geass會擁有怎樣的力量呢?
如果能夠使時光倒流的話……緋櫻閑忍不住期待起來,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回到許久之前,她寧願舍棄純血種的身份和地位也要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
緋櫻閑不是第一個對c.c主動提出要簽訂契約的人,不過卻是第一個要與她簽訂契約的非人類生物。與吸血鬼簽訂契約這種事,還真是新奇。
c.c卻有點猶豫,上一個契約者是被她害死的。讓契約者愛上她然後狠狠地傷害過後,試圖讓契約者對她產生殺之而後快的恨意,這個計劃真是大錯特錯。
在阿洛伊絲消失的那一刻c.c已經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再去沾染“愛”。正如夏爾所說的,從那一刻起c.c決定,魔女的法則再也不能被違背。
至今為止,與c.c簽訂契約的人中會愛上她幾率現在變得越來越大,最近幾次的契約都是因為這樣才失敗的。c.c曾經也和女人簽訂過契約,但是很不幸的……連女人都……
也許是這些整個人生都陷入覆仇中的人內心太過於敏感脆弱,以至於任何在他們最為孤獨落魄的時候對其伸出援手的人都能輕易地捕獲他們的心,得到他們全心全意的愛。
魔女沈思的時間有點長,緋櫻閑移步到她身邊,與她並肩坐下。
“考慮得如何?”
“緋櫻,你……有心愛的男人對吧?”
“嗯,”奇怪了一下c.c為什麽突然問這個,腦海裏還有c.c的記憶,緋櫻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擡手重重地戳了一下魔女的腦門,“你在想什麽?怕我會愛上你?”
“唔!”c.c捂著額頭被戳過的地方,皺著眉嘴裏吐出不滿的話,“疼。”
那不滿的目光緋櫻閑當做完全沒有看到,“簽訂契約吧,這對你沒有壞處。”
c.c抿了抿唇,“說得也是,萬一你覆仇失敗了,頂多我再去找別的人。”
“哼,”輕哼一聲,緋櫻閑淡淡地回應道,“我一定會殺了他的,這是我自那一天之後存活至今的唯一目的。”
為了那所謂的愛情嗎?
c.c看著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可忽視的狠絕的緋櫻閑,眼裏露出一絲不解,“說這是活著的目的未免嚴重了吧,對於擁有永恒生命的存在來說,仇恨什麽的、愛情什麽的都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拋棄的東西。在我看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敵得過時間……”
緋櫻閑靜靜聽著c.c的話,臉上的神色沒有露出認同或是反對。等她抱怨似的把話說完,緋櫻閑擡手纖細的手掌揉上c.c的發頂,不輕不重地揉了揉。這個動作似乎是在安慰一樣,“你不明白,沒有嘗試過相愛的感覺,就不能理解我對那感覺的迷戀。”
☆、65:緋櫻的計劃
對於緋櫻閑口中所說的愛c.c完全嗤之以鼻,沒有愛過又怎樣,那種事情c.c不在意。
最終c.c同意了與她簽訂契約,緋櫻閑的geass令c.c十分意外,那是操控風的能力。短短幾天緋櫻閑就把這力量掌控自如,她甚至可以控制風力來使自己漂浮起來。
緋櫻閑看起來對這能力十分滿意,反而是c.c對於這geass還抱有疑慮。這樣強大的能力居然沒有任何制約呢,莫非是這個世界的法則特殊,或者是緋櫻閑身為吸血鬼的福利嗎?
不過這個被困在仇恨裏的吸血鬼會得到象征著自由的風的力量,莫非她內心深處其實渴望著得到解脫嗎?
相處了幾天下來c.c覺得和緋櫻閑待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輕松,她的過去緋櫻閑都知道,不管是多麽慘痛的、不想讓人看到的記憶也都被看到了。一開始確認了這一點的時候c.c的確十分地不滿,但緋櫻閑並沒有因此對她表現出來什麽特別的反應,比如憐憫或者其他讓人不悅的態度,c.c也就沒有耿耿於懷。
當緋櫻閑告訴c.c她已經三千多歲之後,c.c終於悟了,三千多歲的老妖怪什麽事情沒見過?難怪她反應淡淡。
房間裏的掛歷是二零零八年,這昭示著c.c又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果然每一次從c世界出來都會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不過這次是意外,她是被失控的漩渦卷進來的。與他c.c一同進入了c世界的夏爾似乎並沒有一起穿越到這裏,從把她帶回這裏來的錐生一縷所說,當時c.c出現的時候那個地方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說到錐生一縷,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c.c從緋櫻閑口中得知了他有一個極可憐的身世,出生在吸血鬼獵人世家卻從小體弱多病,父母親人都只關註著他的哥哥,而他只能被忽略到一旁。時常偷聽到父母在背後議論他體弱多病的事,可是他們在錐生一縷面前一直以來表現出的都是溫柔和包容。
人類多是表裏不一的,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錐生一縷所承受的壓力與日俱增,他心裏的陰暗面也越來越深。終於在緋櫻閑殺了錐生一家的時候,錐生一縷頭一次產生了解脫的感覺。
從此他便拋棄了孿生哥哥,跟隨在緋櫻閑身邊。
“閑大人,為什麽您要留那個女人在身邊?”錐生一縷看著緋櫻閑的目光雖然是一如既往地柔和,但與其中卻沾染了些醋味。“元老院和獵人協會都還沒有放棄追捕您,萬一是他們派來的奸細……”
錐生一縷的話音慢慢低了下來,他也知道閑大人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但是他就是不喜歡看到那個魔女和閑大人待在一起。不喜歡看到閑大人對她露出那麽溫和的笑容,也不喜歡看見閑大人揉她的頭。更加讓錐生一縷討厭的是c.c對緋櫻閑大人一點也不恭敬的態度,那個來歷不明的魔女,要不是閑大人收留她,說不定她還在荒郊野外躺著呢。
錐生一縷完全把緋櫻閑曾經吸過c.c的血,而她因失血過多頭暈了好幾天的事情給忽略了。
“放心吧,c.c不會傷害我。”
緋櫻閑篤定似的語氣讓錐生一縷皺眉,“您如此信任她?難道……”似乎想到了什麽,皺著的眉頭更緊了,“那個女人,閑大人把她初擁了嗎?”
初擁,那是閑大人一直不肯對他做的事,無論錐生一縷怎樣請求,她都拒絕了。
緋櫻閑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測,“我試過了,c.c無法成為我的後代,她飲下我的血液之後身體沒有任何變化。”
“既然她不是您的後代,那您憑什麽信任她……”
“一縷,”緋櫻閑輕聲打斷少年的話,“你對c.c有何不滿嗎?”
錐生一縷抿著唇,沈默了一會兒開口,“只要能一直跟在閑大人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他的口不對心緋櫻閑一眼就看穿,不過她卻不點破。她的愛已經全部給了那個人,錐生一縷的感情既然無法回應,那麽就盡量避免吧。
“c.c很快就要離開了。”
“餵,你們在商量著趕走我嗎?”房間門口走進來穿著睡衣的c.c,她打著呵欠慢慢走進來。外面的夜色正濃,吸血鬼正是夜間活動的生物,緋櫻閑總是在白天睡覺晚上起來。
這幾天的相處之下,c.c也跟著慢慢把時間顛倒過來。
緋櫻閑看著她說,“潛入黑主學院的行動差不多要開始了。”
“真讓人不爽,”冰冷著一張臉的少年站在理事長面前,插在口袋裏的那只手的手臂上還戴著風紀委員的袖章,少年的語氣頗為不耐煩,“我們的任務就是擔任藝人出場時的警備嗎?理、事、長!”說到最後,少年已經一拳垂在了身前的辦公桌上。
“真是辛苦了呢,每晚每晚地工作……”
“既然知道辛苦的話,就快給我增加風紀委員的人數!”
“沒辦法的啦,那個,他們的身份是秘密嘛。”捧著熱茶喝了一口,理事長無奈地擺了擺手。
無功而返的錐生零只好繼續擔負著學院守護者的重任,整日和那些狂熱地崇拜著夜間部學員的女生們奮鬥。
幾日後,晚飯時分,優姬做好豐盛的晚餐等待外出的理事長回來,他回來時卻意外地帶回來一個少女。
“這位是c.c,從今以後將在黑主學院擔任風紀委員,要好好相處哦。”
“初次見面,我是c.c,請多多指教。”
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很漂亮,那張精致的臉讓優姬聯想到了夜間部的各位俊美的吸血鬼們。不過這個少女身上的氣息卻和他們不同,夜間部的各位表面上雖然十分無害,與普通人相差無幾,但他們身上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黑暗氣息。
眼前的少女神色淡淡,身上似乎與生俱來地帶著一中似是純粹又似是神秘的氣息。
“初次見面,我是黑主優姬,很高興認識你。”優姬打完招呼之後伸手悄悄地扯了扯身邊的錐生零的衣角,示意他別發呆。
在那個少女走進來的一瞬間,錐生零渾身都僵硬了。右手猛地捂上脖頸左邊的那個印記,那是那家夥咬過之後留下來的印記!
與優姬的感覺不同,他從那少女身上嗅到的是一股令他記憶深刻、痛恨到骨子裏的氣味。這個氣味就是當年殺死他全族並且還咬了他的那個純血種吸血鬼身上的氣味,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忘記。
錐生零一貫冰冷的眸光突然變為淩厲與仇恨,優姬輕輕拉扯他衣角的動作成了打破他的平靜的信號。刷一下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血薔薇之槍,槍口對準了那個站在理事長身邊的綠發少女。
一來就被用槍指著,這是不是昭示著出師不利呢?c.c正在考慮著要不要像個普通人一樣表現出驚慌的樣子來,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理事長已經快速地沖上前抓住了錐生零的手腕。
“零,你做什麽?”
錐生零緊緊握著血薔薇之槍的手沒有因此產生絲毫的動搖,雙眸冷冰冰地瞄準了c.c的腦袋,“這個女人身上有那家夥的氣味!”
“別沖動,這孩子也跟你一樣,是被狂血姬迫害的。”
理事長解釋了一通之後錐生零稍稍放下了心裏的懷疑,放下那把對吸血鬼來說是致命武器的血薔薇之槍。
“錐生零。”這三個字就算是介紹了自己,冷冰冰的少年看起來心情不佳,自顧自坐下吃晚飯沒有說一句話。
飯後優姬帶著c.c去挑房間,理事長的宿舍還是很寬敞的,裏面空房間很多。周末的時候錐生零和優姬也常常沒有回宿舍住在這裏。
“半個月前協會的人在找到狂血姬的蹤跡之後出動抓捕,但是去晚了一步,被她逃了。c.c是在狂血姬的住所被發現的,那個時候她的情況很糟糕,似乎是被狂血姬當做圈養的血奴。帶回協會觀察了半個月之後,被狂血姬咬過的c.c的身體並沒有出現異樣。她的體質特殊,協會的人不能判斷出她是否吸食過狂血姬的血,是否會化身為level d……”
“所以就被送到你這裏就近觀察?就像當初的我一樣?”錐生零接上話。
“嘛嘛,只是觀察一下,其實c.c的狀況目前來說都還是一切正常的。要好好相處哦,小零醬!”
優姬帶c.c選好了房間,又幫忙把行李搬進來,優姬的力氣比普通女生要大得多。她似乎把c.c當成了十分柔弱的女生,加上理事長所說的她前不久才遭到吸血鬼襲擊的事,優姬對c.c的諸多關照不比錐生零初來這裏的時候少。
真可憐呢,被吸血鬼襲擊的時候c.c一定非常害怕吧。就像十年前的自己一樣,雖然是五歲的時候的記憶,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優姬還是記憶猶新。
“多謝你,優姬。”c.c臉上的微笑親切溫柔,雖然是虛假的笑容,但是憑她的演技足以蒙騙這個心思單純的優姬,“天色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整理房間的事情我自己可以的。”
☆、66:初見玖蘭樞
黑主優姬擺擺手,“別客氣啦,我等下還要去巡夜,為了防止日間部的女生私自越界闖入夜間部的範圍,還是要謹慎一點呢。畢竟夜間部的學員都是……”
黑主優姬的話突然一頓,“那個,理事長告訴過你吧?關於夜間部的各位都是……那個……”
“嗯,”c.c點點頭,“他們都是吸血鬼。”
“雖然他們是吸血鬼,但是他們是不一樣的。樞大人……還有夜間部的各位,他們都不會傷害人類。”
“看來你很喜歡他們?”
“那、那個,大家都是同學,而且樞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黑主優姬半是懷念半是羞澀地講述起當初她被玖蘭樞從吸血鬼手中救下來的事情,講完還不忘補充一句,“樞大人真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呢。”
身為純血之君的玖蘭樞會去救一個人類,還大費周章地把她托付給傳說中的獵人黑主灰閻,c.c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這麽做。吸血鬼的同情心泛濫到這種程度卻是有些奇怪呢,緋櫻閑當初救了錐生一縷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後來他跟在緋櫻閑身邊也是他一廂情願的,並非是緋櫻閑刻意庇護。
黑主優姬,看來這個女孩與c.c潛入黑主學院的目標玖蘭樞有著很特殊的關系。
“啊抱歉,在你面前說了這麽多。”黑主優姬反應過來理事長說c.c是被吸血鬼襲擊過的,說不定她和當初的零一樣,對吸血鬼非常恐懼和痛恨。雖然樞大人是非常好的吸血鬼,黑主優姬也十分希望零和c.c都能和樞大人好好相處,但是說不定c.c是和零一樣討厭吸血鬼的。
黑主優姬猶豫地看著她,試探一般地開口,“c.c,你曾經被吸血鬼襲擊的那一刻肯定很害怕吧?”
c.c搖頭,按照計劃好的對她說,“我不記得了。”
“唉?不記得嗎?”黑主優姬奇怪地睜大了眼睛,看見眼前的c.c神色坦誠,不像是隱瞞了什麽。黑主優姬只好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忘記了也好,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記掛在心裏了。到了學院這裏就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你的。明天你不用早起,可以多休息一會兒,到了執勤的時候我會來叫你。”
“麻煩你了。”c.c柔笑著道謝,黑主優姬離開後她才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黑主優姬這個人真是意外地單純呢,只要對她笑著便認為別人是好意,她看起來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到來嘛。c.c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手裏勾了一縷淺綠色的頭發輕輕把玩。
真沒想到黑主優姬會是這麽單純的一個人,身為那個傳說中的獵人的養女,居然被保護得這麽好嗎?之前緋櫻閑提供給她的資料上把黑主灰閻說得多麽神秘強大,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樣,不過黑主優姬就有點過於弱小了。
並不是指她的能力,而是她的性格,在外面看來固若金湯的黑主學院如果從內部著手攻破的話,黑主優姬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第二日,c.c白天一整天都沒有出房間,一覺睡到傍晚。這便是和吸血鬼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後遺癥,時間完全被緋櫻閑帶著顛倒了。不過這種小事情無傷大雅,c.c並不在意。
黑主優姬準時來敲c.c寢室的門,並帶來一套新的日間部校服。
c.c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在黑主優姬的帶領下開始參觀學校,現在距離日間部下課還有一段時間,黑主優姬是特地請假了兩節課來帶她參觀學院的。
“那邊的是圖書館,那邊就是日間部和夜間部共用的教學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分界線,到了宵禁日間部的學員不能踏出這裏一步,更加不能接近教學樓或者夜間部的宿舍。夜間部的各位都是晚上活動的,要是打擾了他們就不好了。”黑主優姬一路上細心地為c.c解釋著黑主學院的構造遺跡風紀委員的工作職責。
“同理,夜間部的各位也不能隨意在白天接近教學樓和日間部的宿舍,只要看到有人違反了規定,我們就要阻止他們。”
“嗯,我明白了。”
“啊,執勤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到夜之寮吧,這個時候夜之寮門外應該圍滿了女生……”
果然不出所料,大老遠地就聽見一陣陣熙熙攘攘的聲音,黑主優姬遲遲趕來的時候錐生零黑著臉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跑到哪裏去了,偷懶的家夥。”
黑主優姬原本想好的“抱歉”二字立馬吞了下去,氣呼呼地回瞪了他一眼,“你這個怠工的慣犯才沒資格說我呢!”
“行了,快點工作。”錐生零伸手按在她的頭頂用力揉了兩下,在黑主優姬炸毛前拉著她的胳膊拖到人群裏。轉身的一瞬眼角從c.c伸上飄過,“你也過來。”
c.c饒有興趣的目光在背對著她的錐生零身上流連許久,他和錐生一縷長得一模一樣,可是這性格卻相差很多。錐生一縷大部分時間在緋櫻閑面前是個溫柔體貼、能幹聽話的少年,唯一和這錐生零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在對待c.c的態度,都是這樣冷冰冰的。
傳說中的夜間部成員終於在女生們的千呼萬喚中走出夜之寮的大門,走在前面的赫然是個舉止優雅,周身氣質如同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帝王般的男人。一張俊美如同神鑄的俊臉充分地詮釋了吸血鬼這種黑暗生物的天生優勢,他們多有一張極為俊美的外表,只憑一顰一笑就可迷惑眾生。
不過褪去這一層皮之後的真面目恐怕讓人不敢恭維,周圍女生在看到那些夜間部的成員之後反應激烈,黑主優姬快要頂不住女生們的圍堵。身為風紀委員的c.c此時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收回放在玖蘭樞身上的目光,上前去幫黑主優姬維持秩序。
玖蘭樞那雙暗紅色的雙眸裏沒有一絲情緒外露,就連活了幾百年的c.c一下都看不清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吸血鬼。深不可測,這是c.c對他的第一印象,果然不愧是讓三千年的吸血鬼緋櫻閑都忌憚的存在。
那麽,要怎麽接近他比較好呢?接近他的同時務必不能讓他有所懷疑,c.c一時之間還真沒有什麽好方法。風紀委員擁有在學院內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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